看到這篇文章跟大家分享,現今教育到底哪裡出了問題?分數不代表甚麼,現在家長太迷失於分數中,如果因為分數遭糕修理,小孩心裡受創,我們到底給了小孩是個甚麼樣可怕環境.這就是我們以升學為導向的社會嗎?那麼社會生病了.每個人有他付予存在的使命,不是只有讀書.或許書念的不佳,但是人個有志不應該被埋沒,也許有其它專才一樣可以在這社會發光發亮.


引用:http://blog.pixnet.net/AnyiChen/trackback/ee4d4bb845/15555880


 


老師的五個指印


本來要去睡覺了,看到網友寫到「一分打一下」的安親班,不由得怒從心中起、惡向膽邊生。我雖然修養不夠,做不到「不打、不罵教孩子」,但我絕對是一個「就算要打也輪不到別人來打我孩子」的媽媽。在我的邏輯裡,就算是親如我老公,只要他動手打「我兒子」,我也絕對翻臉!

我媽也是這樣。

我媽很兇,小時候,每天晚上洗澡前,她都會拿一隻細細的竹子,叫我站在浴室踏腳墊上,跟我「算總帳」。當天做了什麼「好事」,說了什麼「好話」,她會一一數來,然後狠狠抽我一頓,打的我吱哇亂跳、眼淚鼻涕齊留,兩腿上一條一條的紅絲。不過,記憶中,我從小到大,從來沒有為考試分數挨過父母的打。高中時成績差,爸爸都是用「斷絕父女關係」做要脅,他從來不打我,但我畏懼父親遠勝於母親。

用「鞭打」這件事來讓孩子讀書、考試,好像都是在學校發生的。

我媽打人從來不打「頸部以上」。她說,打耳光是「羞辱」,不是「處罰」,所以我們家都是打屁股、手心或是腿。我印象非常深刻,上小學後,有一次,我臉上帶著五條紅指印回家,第二天,我媽就到學校去找老師理論去了!

那一次被打耳光,根本就是個莫名其妙。午睡時間,我趴在桌上睡覺,剛好轉個頭,被窗外經過的糾察隊學長姐看到,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被叫起來,跟另外幾位同學一起罰站。糾察隊學長姐走了,其他同學皮皮的、自顧坐下,只有我很老實,乖乖的繼續站著。這時,一位從未見過的導護老師從窗外經過,看到我罰站,走進教室、二話不的就打了我一巴掌!我只感覺到臉頰一陣熱辣辣的,當時年紀太小(我早讀,二年級的我,是班上最小的學生),還不懂得哭,只覺得內心一片狐疑:他為什麼要打我?

我媽氣得發抖,在學校還鬧了一陣風波,因為我根本不認識打我的老師,但我媽很堅持一定要找出是哪位老師打了我!其他老師也都覺得不可思議,因為我是學校有名的模範生、乖乖牌,再怎麼犯錯也大概不至於要賞耳光。最後,好像是 那位 老師托人轉達歉意,由中間的老師解釋是一場誤會,才平息了我媽的怒氣。

經由那次經驗,我媽媽耳提面命:「不論是誰都不准打妳耳光。如果學校任何人打妳,一定要回來告訴我。」

三年級我轉學到台北,念了一所明星國小,因為之前的學業成績好,因此被分入所謂「明星班」,班上有許多同學都是「老師的孩子」。於是,我的惡夢開始了。

我們的老師每天是按三餐打人的。早上早自習,黑板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測驗題,一上學就在緊張的氣氛中度過,20分鐘的早自習要做完滿黑板的題目,而且升完旗就要算第一次的「帳」。老師手持一根圓滾滾的藤條,揮舞起來咻咻作響,打起人來不但痛,而且聲勢驚人,別說打在自己身上了,光是看著就令人嚇得發抖。

還好我功課不錯,很少挨打,頂多 一兩 下。記憶中,挨打的時候,手心一定要伸直,不然打到骨節上更痛!有一次,我的大拇指側端被打到,整整紅腫了一星期!

至於功課差的同學,一打就是十幾二十下,有時候光打人就要打掉半節課。我永遠都記得,講台 邊 老師那冷冰冰的聲音:「手----------直!」排隊在一旁等著挨打的同學,則是半低著頭、蒼白著一張臉、眼淚沿著眼角滴下、冰冰涼涼的流進領口,雙手發抖的緩緩伸出去、又縮回來,伸出去、又縮回來時......當棍子落下的那一剎那,那種閉眼、皺眉、咬牙忍住不慘呼的表情,讓教室裡的空氣都為之凝結。

全班j五十幾個同學,個個鴉雀無聲,恐懼的眼光不敢直視老師,只能偷偷抬眼看,耳朵裡盡是挨打同學的哀嚎及啜泣,那種情形簡直不輸刑場!直到多年以後,我還會在夢中驚醒,慘劇歷歷如繪。

最倒楣的是,因為我功課好,所以老師將他的兒子安排坐在我旁邊。老師的兒子功課不怎麼樣,經常考個七、八十分,最慘的是,別人是少一分打一下,老師規定她的兒子是少一分打兩下!於是,每天交換改考卷時,我都在天人交戰。「陳安儀!拜託!這題算我『對』好不好?我今天要打十五下耶!」我膽子小,不敢幫他作弊,可是看他苦苦哀求,又不忍心看他挨打!於是,反而是我,天天都在煎熬中度過,每一次看他挨打,我都愧疚不已,好像是我造的孽,恨不得自己償還。

最離譜的是,這位老師喜怒不定,不高興就來一場狠揍,她可以因為任何原因打人。有一次,班際舉辦「躲避球友誼賽」,我們班輸了八分,於是,回到教室,老師命大家把窗子關起來,全班罰雙手高舉椅子、跪在地上,負責打「外場」的同學每個另加打十六下,跑內場的同學每個打八下。我是全班唯一沒有挨打的同學-----因為我身體不好,老師指派我不用下場,負責在場邊看守衣服------,而且因為身體瀛弱,所以只舉了五分鐘椅子便舉不動了,老師特「恩准」以罰站代替。

在我心中,那一天的教室,簡直跟「辛德勒名單」中,被屠殺的猶太人集中營沒什麼兩樣。外面的陽光從窗戶的霧玻照進來,照在每一雙因為久舉不能放下而顫抖的雙臂上,集體跪在地上而引起的小小煙塵,在陽光中飛舞著。肅殺之氣瀰漫著整間教室,老師那張因為輸了比賽、沒拿到獎牌、失去顏面的臉上,盡是猙獰,我幾乎聞得到到藤條上即將爆發的血腥味!

我已經忘記我是怎麼度過那一天的。

我只記得,不久之後,我又挨了生平第二次耳光。原因其實沒什麼,只是因為早上升旗時排隊不整齊,老師一火大,就沿著排頭一路掃巴掌過來,我小時候個子矮,老師的「掌力」到了排尾----我的臉上時,已經減弱不少,因此我並不覺得痛。不過,我謹記媽媽的教誨,回家立刻告訴了媽媽。

隔天,爸爸又去了學校。從此以後,我脫離了挨打惡夢,但也因為父親寫了一封萬言書,把我轉學後每天頭痛、肚子痛、害怕上學,以及過多的參考書作業、習題.....等等的狀況,告訴了教務主任,從此以後,我在學校變成了名人。我的額頭上寫著:「此學生家長難搞,不可打矣!」幾乎所有的老師都認得我,我走到哪兒 都有 老師在我背後指指點點。

不過,轉學生的生活並沒有因此而變的愉快。因為從此以後,我雖然不會再挨揍,但是老師開始冷嘲熱諷個沒完:「鄉下來的土包子、別的學校的不要的垃圾」就是我的代名詞。緊接著「你爸爸很厲害啊!是博士啊!」就開始緊跟著我。

我的老師在學校裡不斷的用各種手法打人、羞辱人,招數之多,令我大開眼界:把小個子的同學推到講台邊撞得鼻血長流、叫頑皮的孩子跪在教室後面頂垃圾桶、讓上課愛講話的孩子啣粉筆、把板擦丟到傳紙條的學生身上、叫每個人排隊去打一下沒交作業的同學、集體嘲笑沒帶手帕衛生紙的同學.........

我的小學三年級,就在恐慌與緊張、羞辱與害怕中度過。


至今,我仍不明白當年的我到底做錯了什麼?她要這樣對待我?更進一步的說,三年乙班的這群孩子做錯了什麼?要獲得這樣的對待?還好,我爸爸的萬言書奏效,本來四年級應該是在同一位老師班上的我,特例的再度分班,分到了最仁慈和藹的 朱詠慈 老師班上,從此得享幸福。

十二年後,我的妹妹念小學,碰到了一個更惡劣的老師。詳細情形因為我不是當事人,已經無法描繪,當年念大學三年級的我只記得,我媽被迫每天清早跟妹妹一起去學校,搬一張椅子坐在教室門口,以免這位老師以各種手段及尖刻的言語傷害我小五的妹妹,起因只因為我父親對她的數學教學略有微詞,在考卷上更改了她出的題目,並在聯絡簿上留言告知。她覺得失了面子,從此與小孩為敵。

這樣的老師,現在是否仍舊存在?答案很讓人難堪的,「是的」。雖然數量少了很多,但是恐怕並無法絕跡。

現在的老師,已經有法律明文規定不能再體罰學生,但是,安親 班的 老師不在此限。現在的老師,已經不能用棍棒體罰學生,但言語的侮辱不在此限。
現在的老師,已經不敢明著怒罵學生,但暗中製造抵制氛圍,讓功課不好、調皮搗蛋的孩子不受歡迎,不在此限。
現在的老師,已有法律明文規定不得在外補習、收受學生,但歧視外籍母親、奉承權貴學生,不在此限。

我多麼希望,老師的五個指印,可以從當年的我們的臉頰上,改而深深烙印的在孩子的心中,而且,不是再是體罰的手印,而是帶著關懷、帶著教誨、帶著耐心、帶著體貼,帶著愛。就像,其他每一位我所敬愛的老師一樣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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